考虑到明日就要奉命按查三省运送粮药,所行之处必定疫病肆虐,不便于带着母亲,便准备把她送回家乡暂住。正巧于母收留逃难而来的姑娘,意欲指婚给于振甲,无论家世亦或八字都非常登对。
怎知洞房花烛夜,姑娘提及父母死于洪灾,于振甲闻言立马起身,道明自己才是导致洪灾的罪魁祸首,说完抱着被褥出门。等到第二天早上,于振甲迟疑片刻来和姑娘告别,没想到姑娘上吊自杀,吓得他瘫坐在地。
虽然靳辅还是戴罪之身,没有丝毫埋怨之意,反观陈潢愤愤不平,明明他和靳辅才是最为吃苦受累,到头来落得个戴枷的下场,于振甲得到提拔,就连崔维雅都能跑到广西当布政使。靳辅看出陈潢在闹情绪,提醒他不要忘记治河初心,一则不是为皇帝,再者不是为官员,倘若黄河两岸数百万民众过得好,受点委屈又有何妨。
陈潢听到这番话,犹如醍醐灌顶,对着靳辅作揖表达感谢。之后靳辅继续戴枷前往河道,变相提醒众位河道官员,如果他们继续导致河堤出现差池,就会出现类似的情况。陈潢想到要重挑新河建造堤坝,靳辅认为想法不错,就是耗费时间太长,总归还是比较支持。
于振甲率领官兵浩浩荡荡地赈灾发粮,岂料整个村庄看起来冷清凄凉,没有想象中的百姓围堵,仅剩下零散几人躺在地上苟延残喘。老人无粮可以饱腹,只能煮着小半锅的白蛆,于振甲见状忍不住呕吐,听闻其余村庄已经空无一人,他却死活都不肯相信。
之后于振甲走遍多个村庄,不仅没有看到活人,居然还发现已经腐烂的尸体,全因洪水来得太过迅猛,大部分百姓还在睡梦里就已经被淹没。看着一具具尸体丢入火堆,于振甲内心悲痛不已,独自坐在旁边流泪。
因为康熙要求于振甲每天都要写奏报,于振甲觉得无颜苟活于世,正想要自杀谢罪时,门外的传报让他打消寻死的念头。最终于振甲用小刀割破手掌,以血修书送至京师,字字句句充满着愧疚自责。
明珠等人捧着三摞奏报来找康熙,大部分都是各地灾情,以及蒙古部落告御状。近些年葛尔丹野心越发膨胀,迄今之计也就只有以暴制暴,这便是康熙不得不好战的理由。至于高士奇挑选于振甲的奏报呈上,康熙看了眼里面的内容,对于他写血书的事情不以为然。
但是明珠还不忘靳辅和陈潢,向康熙建议应该给他们解除戴枷的命令,康熙爽快答应,岂料索额图突然出言阻拦。索额图表示靳辅这么做是为给朝廷体面,毕竟他治河不力理应赔修,到头来还是朝廷帮他出现,若当真解除戴枷的命令,必然会有损规矩。也正因索额图的话并非不无道理,康熙决定让靳辅继续戴枷,顺便又敲打高士奇几句。
很快于振甲乘着官船来到萧家渡巡视,靳辅得知后主动前去拜会,发现他已不像前段时间的意气风发,整个人颓废萎靡。经过这次的三省赈灾,于振甲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也仿佛活在炼狱里痛苦。
靳辅为能让于振甲振作起来,斥责他遇到问题不去面对,居然只会想着逃避。当初靳辅之所以不杀于振甲,无非看出他是好官,如果愿意放下名声,必然会成为一代名臣。于振甲嘲讽自己不配,但是靳辅看出他心里渴望千古流名,否则又何必冒死护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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