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娘告诉华浅,自己曾经嫁过人,但过得并不如意。第一胎流产之后,云娘便再也无法生育,他的丈夫借着这个由头,纳了许多妾室。那些妾室仗着丈夫的喜欢,便于云娘颐指气使。云娘每日要浣洗的衣服堆积如山,久而久之,就上的冻疮好了再裂,反反复复,就成了一手的老茧。她本想投奔娘家,可最后还是被母家不容,只好自己出来讨生活。
听了云娘的遭遇,华浅很是心疼。她向云娘道歉,自己不是有意揭开她的伤疤,只是过去受过太多背叛,所以总是疑神疑鬼。云娘只是微微一笑,表示并不在意。华浅突然觉得心口闷,只有眼前花灯的火烛让她安心一些。索性,华浅便起身题字,将花灯送往水中。云娘望着那盏灯,视线久久没有离开,似乎是要记住它的模样。而之后,这张写满华浅祝福的红纸,出现在了仲溪午面前。
又到了每月的初五,华戎舟又来了。两年来,华戎舟从未缺席。因为仲溪午曾答应过他,只要他打败了林江兄弟,就告诉他华浅的事情。这一次,华戎舟做到了。可仲溪午只是告诉他,华浅死了。华戎舟哪里肯相信,可眼下他也没有任何关于华浅的线索。尽管如此,他仍旧要继续寻找华浅,直到老去。
看到华戎舟如此坚持,仲溪午竟有些羡慕。华戎舟可以光明正大探求华浅的下落,是华浅要等的那个人,而他,贵为一家之主,只能通过眼线偷偷知晓华浅的生活,像一只躲藏在黑暗中的老鼠,贪婪地偷窃着不属于自己的阳光。他轻轻叹了口气,将华浅的下落告诉了华戎舟。华戎舟走后,仲溪午将云娘寄来的信件全部焚烧殆尽,似乎是要与过去告别,彻底放下心中对华浅的执念。
这日,华浅去找云娘,可她已经不见了踪影。没了云娘的陪伴,华浅只能一个人提着灯笼赶路。只是不知什么时候,身后投入跟来了一个“尾巴”。华浅吓得加快了脚步,可那条“尾巴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华浅只好掏出华戎舟送给自己的手镯,打算与身后的“尾巴”鱼死网破。她已经做足了准备,可却惊喜地发现,这条“尾巴”竟是华戎舟。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,久别重逢,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紧紧的拥抱。
与华浅一样欢喜华戎舟的出现的,还有徐茗。被白洛追得郁闷了,徐茗就去找华戎舟,请他教自己一种白洛追不上的功夫。华浅被这两人吵的头疼,可却真心觉得热闹,她喜欢这种热闹。可这热闹并未持续太久。从白洛母亲那里,华浅听到了一个深藏于心底一直不敢提的事情——华家。她何尝不想回家看一看,可是如今的她,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,哪里有办法再回到那个纷纷扰扰的煌城。
华浅有时候在想,父亲眼睁睁看着自己收集他犯罪的证据,到底在想些什么。不过她知道,父亲从未责怪过她。可也正因为如此,华浅才觉得越发愧疚与无奈。这样的心情不知该如何排解,华浅就这样坐在院子里,一直到月亮高升。华戎舟也坐在一旁,静静陪伴着。想了一整日,华浅才想明白。自己曾经一直想要逃离的地方,却是最温暖的。
这日,华浅正像往常一样,在河边洗衣,一个熟悉的面庞突然出现在眼前。华戎舟走了过来,示意华浅去和仲溪午见一面。从仲溪午口中,华浅得知,父母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,双双回老家了。似乎一切都在变好,华浅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来。待仲溪午离开,华浅让华戎舟替自己去送一碗长寿面。这是仲溪午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碗面,可这一次,他不再执着与此。他放过了华浅,也放过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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