縢梓荆被暴徒所杀 范闲不顾一切寻仇
二皇子和李弘成早早就到了醉仙居,两人一边悠闲地吃着瓜果,一边等着范闲。司理理动作优雅娴熟地为二皇子泡了一杯茶,却在呈给他的时候,茶杯突然裂开。二皇子见状,不由心中一动,觉得此事不详。
此时,范闲正和縢梓荆赶着马车,说说笑笑赶往醉仙居。当他们走到郭保坤当天晚上被打的那条街时,忽然出现两个蒙面女子,向两人频频射箭。縢梓荆是用暗器的祖宗,自然不会被这些雕虫小技难住,三两下就解决了其中一个。范闲在一时间的慌乱后,也也镇定了下来,很快将另一个女杀手也解决掉了。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,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,就在他再次躲开前面埋伏的巨弩后,被旁边墙内的程巨树隔着墙扼住脖子,扔进了院里。
縢梓荆见状,便从那个人形窟窿里跳进了院中,他一眼便认出了程巨树,生怕他再去伤害范闲,连忙招呼了一声,上前敌住了他。
这个程巨树功夫好得有些变态,縢梓荆那些能置人于死地的暗器打到他身上,如同扎了一根刺一般,他随手就拔下来扔到了一旁。縢梓荆与范闲合力,也奈何不得程巨树,被他打得身受重伤。范闲拼尽全力想拖住程巨树,让縢梓荆先行离开,縢梓荆却不肯,范闲被再次打飞之后,他奋力上前缠住程巨树,却被程巨树当场力毙。
目睹縢梓荆的死,范闲的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,他大吼一声,将霸道真气运到极致,对着程巨树一阵狂轰乱打,终于将其打成重伤,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,而范闲自己,也因受伤过重昏了过去。
当范闲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第一眼看到的是得到消息赶来,守在自己身边的王启年。他转头艰难地望向一旁的縢梓荆,挣扎着站了起来,走到他身边,想要叫醒他,却发现他早就没了气息。范闲转头看向程巨树,见他动了下身子,似乎是醒了过来,便伸手摸起了地上的一把匕首,向他走过去。王启年连忙拦住范闲,称鉴查院的人很快就到了,这件事交给他们去调查,找出幕后真凶,比意气用事直接杀了这个莽夫有意义。
范闲这才不再坚持,他吩咐王启年,找人将縢梓荆的尸首送回范府,自己则拖着一条打程巨树打到脱臼的胳膊,踉踉跄跄回了家。范若若听说了这件事,上街来接范闲,范闲让她想办法去给二皇子送个信,就说自己不能赴约了,并告诉范若若,他们不回澹州了。范若若明白哥哥的心境,知道他一向拿縢梓荆当兄弟,这次一定会给縢梓荆报仇, 因此也不多劝,找人给二皇子送了信后,就去鉴查院门外守着,探听程巨树的消息去了。
范闲回到家中,自己给自己接好了胳膊,便一直坐在房间里发呆。范思辙见他很平静,以为他没怎么往心里去,柳如玉却知道,范闲这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劝范闲,便打算去找范建商量。
这时,范闲像没事人一般,走出房间,径直到饭堂去吃饭,他一边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米饭,一边询问范建,太子昨晚的行踪。范建知道儿子的想法,连忙劝止他,不让他再往深里趟这趟浑水,范闲却不再言语,飞快地吃晚饭,便向父亲施了一礼离开了。范建看着儿子的背影,忧心不已。
二皇子得知了范闲遇刺一事后,知道京中此时必定已经翻了天,也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,但见司理理听了这个消息却如同没事人一般,面上丝毫不起波澜,便知道她不同寻常。
二皇子回宫后,被庆帝叫去,将他和太子狠狠申饬了一番,逼问两人,是谁导演了这次的刺杀,两人皆异口同声地否认,并互相攀指。庆帝责骂了两人一番,将他们赶了出去。这时,侯公公带来了鉴查院的消息,称他们没有审出幕后主谋,但因北齐与庆国正值开战前夕,若是贸然斩了程巨树,恐影响国之大计,且其与北齐的一个将领有旧,这名将领表示,只要放了程巨树,便将北齐在边境的兵力部署告诉庆国,因此鉴查院便决定要放了程巨树。庆帝看罢密报,便让侯公公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范闲。
此时,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范闲正在皇家别院抱着林婉儿哭得稀里哗啦,也只有在她面前,范闲才能肆无忌惮地流露自己的真实情绪。他一面哭,一面抱怨縢梓荆说话不算话,说好了只为他的家人而活,却又食言。林婉儿像抚慰婴儿一般,轻轻拍着范闲的后背,安慰他说,縢梓荆时间他也看作了自己的亲人,范闲闻言,哭得更厉害了。
等范闲哭累了,趴在林婉儿身上睡了一觉醒来后,听到外面侍女传报说,范若若求见,连忙迎了上去。范若若进门后,便将鉴查院要放程巨树的消息告诉了他。范闲闻言,当即赶到了鉴查院,向王启年证实了这个消息后,让他带自己去见负责审理此案的一处主办朱格。
鉴查院共分八处,一处坐镇京都,监察百官,朱格的分量自然不言而喻,王启年生怕范闲得罪了朱格,一路上再三嘱咐他,一定要谨言慎行,不要惹怒朱格。
朱格本不想见范闲,范闲却直接推门闯了进去,质问他为什么要放了程巨树。朱格先是将费介的为人行事贬损了一番,提醒范闲不要学他,并将理由向范闲说了一遍,称不过是死了个护卫,不能与军国大事相提并论。范闲闻言,当即发飙,当着鉴查院众人的面,指责朱格忘记了门口石碑上“人人生而平等”的宏愿,更忘了鉴查院成立的初衷。一番话说得王启年心下感动不已,差点落下泪来。朱格却当场下令,就算有人手持与八大主办同等权利的提司腰牌,也不可以将程巨树交于他。事已至此,范闲知道多说无益,气愤地转身离去了。
出了鉴查院,范闲满怀怒气地指着石碑上的碑文问王启年,这上面的话有没有人肯信。王启年也很无奈,劝范闲道,他已经尽了力,就不要再纠结了。这时,李弘成匆匆赶来,替二皇子向范闲致歉,称若不是二皇子邀约,他也不会遭此大难,并表示,绝不会是二皇子所为。范闲请他帮忙将程巨树调出来,以国法杀了他。李弘成为难地告诉范闲,倘若程巨树在刑部,在京都府,二皇子都有办法杀他,唯有这个鉴查院,庆帝早就下过命令,皇室众人不得插足,连太子也不行。
范闲闻言,也不再为难李弘成,转身离开了。王启年一直在身后跟着范闲,范闲向他打听,京中还有哪方势力不畏惧鉴查院,王启年表示没有了。范闲别无他法,只得拿出一些钱来,请王启年将程巨树被释的具体时间路线给自己打探清楚,王启年接过钱来,一口答应。范闲走后,王启年冲着他的背影,深深施了一礼,以表示自己的钦佩之情。
縢梓荆一夜未归,滕娘子早就猜到了大概,他的儿子还在天真地询问母亲,自己的父亲何时归来,还说等他回来了,要多叫他几声爹,因为他喜欢听。滕娘子听了儿子这话,差点忍不住掉下泪来,她知道,縢梓荆怕是永远听不到儿子叫爹了。
王启年打听清楚了程巨树的被释路线和时间,匆匆跑来告诉了范闲,提议他去城外的小树林埋伏刺杀,可范闲却偏偏要当着大庭广众的面,击毙程巨树这个暴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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