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王一剂治疗。王一剂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医生,他对马有谷利用权势抢占八百砚庄有所耳闻,却故意逼马有谷说出了“病因”,决意要为庄一鹤打抱不平。他将马有谷的病情严重性渲染了一番,马有谷惶恐不已,拿出银子求王一剂无论如何要救他。王一剂给马有谷配了一剂中药,其中需要虎骨做药引子。可是眼下正值隆冬,虎骨难寻,王一剂看到诊所的墙上有一幅当年宛陵生送给他的《猛虎下山图》,灵机一动,将那画扯下来泡在药酒里,说此药喝上三七二十一副,保准痊愈。画在纸上面的老虎有用吗?马有谷虽然半信半疑,却还是喝了,果然好了不少。二十一味药才喝了一味,还有二十味,没有“虎骨”了,怎么办?王一剂让马有谷回到徽州去找宛陵生画虎。
庄一鹤对宛陵生有知遇之恩,当年,宛陵生穷愁潦倒,多次科举不第。庄一鹤资助他学业,那年赶考前,曾送他一方砚台,宛陵生金榜题名。可是,因为他不愿拿出银子打点宗师和官府,不屑于官场一套,便做了个放荡不羁的画家。
宛陵生和王一剂心领神会,得知了庄一鹤的遭遇,向马有谷狮子大开口,每幅虎画索要银子五十两。马有谷心疼银子,和宛陵生几番讨价还价,几番较量,为了活命,不得不接受。到了第五幅的时候,马有谷再也拿不出银子了,只好用不义之财八百砚庄做抵押。宛陵生二十幅虎画下来,不仅帮庄一鹤将八百砚庄夺了回来,还让马有谷欠了一笔债,马有谷火烧乌龟心里疼。
茶楼里,王一剂、庄一鹤、宛陵生哈哈大笑。八百砚庄失而复得,庄一鹤感叹万千。他请宛陵生题写庄名,要他将八百砚庄写成斗大的字,以去晦气。为了写好这四个大字,宛陵生建议庄一鹤到宣州笔庄诸葛老板那里去订做一支巨笔,庄一鹤欣然应允。
庄一鹤来到宣州,一路打听笔庄老板诸葛豪,人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。正当他纳闷的时候,遇到了曹承栋。二人寒暄之后,曹承栋听说庄一鹤是来找诸葛豪定做毛笔的,摇着头告诉他说,诸葛豪早就不做毛笔了。
曹承栋把庄一鹤带到了宣州笔庄,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破败。曹老板告诉庄一鹤,当年,诸葛豪曾经给太平天国造过一支笔,据说是洪秀全命他用一百个胎儿的毛发制成,作为奖赏,洪秀全送给他一幅名贵的古画《清风明月图》。洪秀全以天朝天子的名义用那支笔签发过许多布告,让许多无辜的人丢掉了性命。太平军溃败之后,朝廷在全国范围内缉拿和长毛有关的人,诸葛豪带着全家携着那幅古画四处躲藏,最终还是被抓获,在牢房里吓成了疯子,被释放,整天拿着一把木头大刀在街上喊杀:“长毛来了,快跑快跑。”饿了,就到饭馆里去吃别人的残汤剩饭。后来,妻子抑郁而死,女儿也不知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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