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罪途》是什么玩意儿?
2016年的3月26日,广州。
我窝在亦可未知她家的沙发上,一边往电脑里敲着甜蜜蜜的爱情故事、一边和桌子旁边的三个人聊天。那三个人,海分形、亦可未知、王梅,她们在聊的话题一点也不甜蜜,她们问我:你小的时候有没有被欺负过?
作为女孩子,在有生之年里,你有没有被遗弃、被欺凌、被暴力、被排挤、被骚扰、被侵害、被损伤过,任意一个,哪怕一次,你有没有因为见到了这样的黑暗而影响自己的一生?
我脱口而出说:没有啊。
接着才默默想,当然有,或多或少,只是我还不想说。
房间里开始了一场“女孩儿们童年时代的阴影”分享会,那些微小的、不曾被人察觉的痛苦,慢慢汇聚到了一起,成了一场风暴的雏形。我们打算讲一个故事,把那些伤害过女孩子的人聚在一起,无论是女孩儿的至亲还是那些自以为没关系的陌生人,要让他们面对彼此,再一个一个地,付出代价。
就是分享会结束的那天晚上,我们四个人坐的出租车出了小车祸,绑了安全带的我毫发无损,后排的她们齐齐撞到头。就像“还不想说”的我,与“不得不说”的她们。
那大概是对未来的预告吧:
非要趟这摊浑水的人,可能会撞破头哦。
然后,海分形花了6个月完成了《罪途》剧本,制作团队前后加入了200多人,为这么一个说出去有点怕别人嫌low的网络大电影付出了20个月,陪着这个故事经历无数的删删改改和关卡,终于到它要面世了,我们深吸一口气,对外说:
这是一部悬疑推理剧——而它看起来似乎也的确是这么回事。
但我要告诉你们一些真话,悬疑也好、推理也好、都是包裹在外面的幌子,是为了让你们点开来看一眼这个故事的糖果,是让你们毫无防备前往深渊旁凝视一通的玫瑰花海与水晶桥。因为那个想要展现的真实太难以下咽、太丑陋难堪,才不得不在上面放置一辆通往罪途的绿皮火车。
距离《罪途》剧本创作的一年以后,差不多是在相似的时段,一个叫林奕含的台湾女作者自杀了。她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长篇小说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闹得全台湾满城风雨。这本书里把没有被侵害过的人叫“幸存者”。感谢世上还有文学和电影,可以让幸存者们不用亲身接触,就能看到世界的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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