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罪途》是什么玩意儿?
这背面太肮脏了,搞得很多人甚至连听一耳朵都退避三舍。所以当毫无准备的他们看到《罪途》中的少女周新雪、撑着麻木的脸、径直走向强奸犯,他们发出惊呼、大喊不解。我心里甚至有一点报复的快感:总算让你们看见了,幼年受到的侵害可以让一个人扭曲成什么样子。
《罪途》里的受害者不止是徐囡囡,还有周新雪。前者是被无辜杀害的女孩,后者则是并不无辜也没有被杀害的女孩——只是她们全都死了,同时死了。
周新雪为什么会撑着麻木的脸持续不断地走进那个罪恶的商店,为什么坐在老赵的身前不反抗?
房思琪听说要在台北继续被强暴自己的老师照顾,为什么不在和母亲的餐桌上大声抗议,却只是默默地把寿司下面不能食用的云纹纸吃了下去?
周新雪为什么会在老赵眼前长大,直到被老赵挥手赶离?她为什么因此选择了堕落而不是曝光罪恶?房思琪坐在她的伊纹姐姐的车里,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说,为什么她沉默了两个绿灯、两个红灯,最后喉咙里滚出来的还是一句:“姐姐,对不起,我没有办法讲”?
为什么?
因为罪恶早就在开始的一瞬杀死了她们,这之后的一切不过是幻影,那些看似往前走去的女孩子,早在被侵害的瞬间、永远地停止长大了。
不可食用的云纹纸的滋味,扎起马尾辫的皮筋的韧度——它们绝不是甜美和坚强。
海分形藏在剧本里的毒蛇,暗暗沿着缝隙游走。它吐着信子,咬你一口,你还没有察觉。
诱奸的“诱”字是世间最大的邪恶。它狡猾奸诈,它披着“隐秘”的皮,它让受害者分担罪恶,它让原本就在这个社会举步维艰的女性的生路更加狭窄,给看客无数机会拿着受害者的“受害”指手画脚。
被侵害的女孩子们毫无办法,她们只能对自己说:要活下去,就不能不喜欢自己,不能不去尝试接受罪人。
毁了房思琪一生的老师,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对他来说太方便了,强暴一个女生,全世界都觉得是女生的错,连女生自己都觉得是自己的错。最后,罪恶感又会把女生赶回他身边。罪恶感是古老而血统纯正的牧羊犬,被世人称赞。
营造出这样罪恶感的所有人——每一个,都是凶手。
周新雪想,徐囡囡可以去找妈妈,但她不行,她不能告诉家长,如果告诉家长,他们一定会打她骂她。房思琪也尝试过对妈妈讲,把故事的主人公讲成陌生人,妈妈立刻说:“是谁?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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