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嶷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,如今又淋了许久的雨,旧伤复发,新病又起,竟流了鼻血。裴献和裴源父子得知此事,赶忙过来劝说李嶷爱惜身体,此事再作打算。可李嶷却根本听不进去,甚至还吐出一口血来,昏死在大殿前。这边,崔琳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,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,很是担忧李嶷的身体,便遣桃子去问问裴源。
等了许久,也不见裴源踪影,崔琳心中更加着急,甚至开始担心,崔家军当真会被治罪。这日,风和日丽,李嶷亲自赶来。他告诉崔琳,新皇和朝中大臣都相信崔倚是清白的,也答应自己迎娶她为太子妃。只是,崔家军必须解散。崔琳很是生气,崔家军可是父亲的心血,崔家的命脉。李嶷不肯答应崔琳,直言她必须成为太子妃,不然自己很难保全他们父女二人的性命。
得知此事后,崔倚想了很久。他深知,于公于私,崔家军都不得不解散。只是,崔家军乃是崔家几代人的心血,他如何能够舍得。这日,崔倚召集崔家军,降下崔家军的军旗,遣散了众将士。崔倚仿佛心如刀割,竟一夜白了头。他拄着一根树枝,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崔家军。崔琳痛苦不已,扶着父亲不让他摔倒。可崔倚似乎忘了崔琳,嘴里只是念叨着崔家军。
崔琳还是和李嶷成了亲,成了大裕的太子妃。只是相爱的两人,此刻眼里却全然没有爱意,有的,只是算计和怨恨。夜里,本该是新婚夫妻洞房花烛,可崔琳和李嶷却大打出手,刀剑相向。最后,还是崔琳败下阵来。李嶷收回利刃,称这是自己第一次让她,之后还有两次。崔琳怒气冲冲,让他有本事杀了自己,不必谦让。李嶷没回话,自顾自从床上拿了被褥往地上趟着。崔琳也很是默契,回到床上背对着李嶷躺下。
第二日一大早,李嶷就听到了缓缓而来的脚步声。他腾地一下站起来,将自己的被褥一股脑全扔到床上,然后趁宫女们进房之前,钻进崔琳的被子里。崔琳惊醒之后想要把他推下去,可李嶷力气太大,怎么也推不动。宫女进来之后,李嶷还假装伸了个懒腰,装作作夜一夜好眠的样子。
梳洗之后,新婚夫妻就该去给新皇和皇后请安了。虽心中万分不愿与恼怒,崔琳还是不能发作,装作乖巧地行完了这一切反锁的礼仪。随后,皇后给崔琳赐了一个赵女使,称要帮助她好好熟悉宫中规矩。李嶷知晓皇后这是要监视崔琳,便站出来为崔琳婉拒。可皇后却直言,若新妇身旁没有一个得力的女官帮衬,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力气和心思。皇后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,崔琳又一言不发,李嶷也不好再推辞。
出了宫,李嶷便上前询问崔琳,皇后赐女使,分明就是要监视,她为何毫不推脱。崔琳冷冷回答,皇后也是一片好心,他怕是想多了。见崔琳这番冷漠,李嶷心中很是难过。崔琳也直言,若他还希望自己像之前心悦十七郎那样心悦太子李嶷,自己恐怕做不到。李嶷心虚又无奈,只能站在原地独自神伤,眼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噙满了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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