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公、曾泰从山阳赶回扬州,封可言接着。狄公忙问起李元芳的消息。他没有到扬州,连半点儿消息都没有。狄公神色凝重,不无忧虑。曾泰劝道:说不定元芳在途中发现了什么,追查去了。以前元芳不也经常如此吗?狄公勉强点了点头:“也许吧……。”通过几日的调查,案情的几个要点已经明确。次日清晨,狄公到码头面见扬州及漕衙众官,宣旨完毕后,他公开表示了对邗沟覆船案的怀疑,并透露他已经知道有人在邗沟覆船后盗捞官盐。这番巧诈立刻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。狄公认为只有查出官盐的藏匿地点和林阳的真实身份,案情才能取得重大突破,这两点,待狄春回来后便会有些眉目。他决定先将李翰的死因查明。这时,封可言来报,说已经查到鸿通柜坊的所在。狄公打扮成商贾来到鸿通柜坊。他带着在李翰死亡现场发现的白银凭信,柜坊的周掌柜一见凭信大吃一惊,急忙派出管事前去密报主人,军头肖豹随后跟上。柜坊中,狄公对掌柜再三磨问,周掌柜只咬死了是李翰亲自前来存银,还说李翰留下了亲笔签名。不一会,掌柜按照狄公的要求兑付了十万两白银。终于将狄公打发了出去,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狄公回到行辕,肖豹报说自己跟踪管事,发现管事进了城南的颖王府,过了约摸一刻才出来,回到了柜坊。狄公点头道:管事肯定是带回了主人的口信,掌柜这才将现银兑给了我。看来,鸿通柜坊之主竟是颖王。曾泰问颖王是什么来历,狄公说:颖王名叫元齐,在平定徐敬业叛乱时出力颇多,很得皇帝喜爱。真想不到,他竟然经营起如此庞大的柜坊。狄公思索着与周掌柜交谈之时发现的几个疑点。他由此断定,鸿通柜坊必然与扬州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且掌握着一些关于李翰之死的内情。曾泰问是什么,狄公道:“现在还不好说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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