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一丹出书聊母亲聊生死,退休五年把更多时间用来记录
敬一丹:我妈妈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她的生活态度,她是一个特别积极的人,头脑清晰,很有方向感。妈妈平常的一些习惯也影响到我,妈妈喜欢记录,她会留存很多在她看来特别有价值的东西,比如说一些小纸片,一张日历,小孩画的画,最初写的字她都留着。就更不要说家人写的信了,她都留着。受到妈妈的影响,我也是一个习惯记录的人。好像不记录就对不起时光似的。这种记录成为一种习惯,也成为一种自觉,我写的一些书,尤其是退休以后写的几本书都是记录色彩的。
新京报:陪在妈妈的病床前,心情一定很低落,是怎么调节情绪的?
敬一丹:我妈妈住院的时候,来了一位心理医生。医生看了看床上的妈妈,很放心,因为我妈妈非常乐观。医生又看了看我们,说你们一定都要好好的,不能把自己变成病人。只有我们保持正常生活,妈妈才会感觉更好。所以在这位心理医生的启发下,我们也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的情绪,让自己的生活节奏不至于失调,也不至于失衡。如果我们自己也变成了病人,还怎么去照料妈妈呢?
新京报:“死”这个话题在你家是禁忌吗?是否会对孙辈的孩子提起这个话题?
敬一丹:我们是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,妈妈去世后,对每一个人都有深刻影响,包括我姐姐的孙女雯雯,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我很难受怎么让这么小的孩子理解死亡。雯雯的爸爸妈妈做得特别好,他们让孩子对逝去的人有所表达,孩子心中不仅是哀伤和悲痛,也对生死有了认识。在很多家庭,“死”这个字是个忌语,但是对孩子可不可以说到这个字呢?特别是小孩,他们会隐隐地对“死”有一种恐惧。我们小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,有候就会想,将来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了怎么办?我们从小到大对于生命课,是有很多缺失的。所以我觉得和孩子在合适的时候,合适的分寸下,是可以谈生死的。
新京报:母亲对你的教育方式,和你对女儿,以及儿女对第三代的教育方式,有什么不一样吗?
敬一丹:我妈妈是一个严格的母亲,说话是不容置疑的,我对女儿的空间很大,最经常说的话就是“你自己决定”。我小的时候也没怎么犯过错误,即使是犯了错,我妈妈不用打骂,只要她目光一看到我,我立刻就会去承认,因为我妈妈的目光特别锐利,是犀利的目光、明察秋毫的目光。
新京报:现在回想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,还有什么遗憾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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