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冲的安慰之歌,震惊了我,才女啊!
安慰之歌
今天一早,我接到好友的电话,告诉我她的两个朋友抢救无效,不幸先后在医院去世了。虽然我并不认识她的朋友,但还是感到震惊,每天新闻里的数据突然不再抽象。
这场百年不遇的疫情,没有边境,不分种族,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蔓延了全球,至少有25万人因此而丧生。那些死者的亲人再也不可能在家中的花园、厨房、卧房或者洗手间的镜子里......不可能在任何地方看到他们,只有逝者身形的黑洞,永远留在那里。
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曾经写过一首叫《天鹅》的诗,他把生命的努力比喻成天鹅笨拙的行走步态,而把死亡比喻成天鹅踌躇地踏入湖水。温柔的水轻轻地把它接住,向它屈服,在它身下流淌。波浪里,天鹅不再犹豫,带着帝王般的镇定安详,它终于可以自如地滑行。这个画面给我带来宁静。也许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,悲哀只属于幸存下来的人,因为他们无法停止对逝者的爱。
一个半月前,马友友发起了《安慰之歌》(Songs Of Comfort)的网上音乐会,以祭奠亡者,安抚生者,赞美生命。很快,全世界各国的演奏家、歌手和各行各业的普通人都开始参与,《安慰之歌》像春风野火一般流传开来。人类学里有一个“线粒体夏娃”的理论,它假设整个人类是二十万年前同一个非洲祖先的后代,她的子孙后代在不同时期离开了非洲,散布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。听那些《安慰之歌》让我感受到这样的一种合一。英语里面一个过去并不常用的字“oneness”,在这场疫情中,到处可见。“夏娃”的后裔们,在自己各自不同的时空,通过音乐,将地球变成一个村庄。一个人的抒情,变成了所有人的抒情;一个人的损失,变成了所有人的损失;一个人的哀悼,变成了所有人的哀悼;一个心灵,升华了所有的心灵……
不知不觉已经是五月了。水果店里,出现了暑天的水果 — 杏子、李子、桃子,还有黑莓、草莓、樱桃,新鲜得好像还滴着露水。路边树叶的绿色越变越深,葱葱郁郁;粉红的樱花像雪花翩翩飘下,落在路人的肩上、头发上;草地上的蒲公英绒球犹如无数仙子,在空中纷飞起舞。人们院子里的水仙、郁金香、小苍兰开始枯萎凋谢,它们将落叶归根,回到生下它们的土地;而就在它们的身边,牡丹、杜鹃、丁香盛开了,牡丹花大得像婴儿的脑袋,在风中轻轻晃动。自然就这样无休止地变换和循环着,生与死从来离得很近,就像光明与阴暗,美丽与恐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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