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远征:角色没有好坏之分 安嘉和能被记得很幸运
然后我学赶牛车,给我扔到离驻地40公里的一个寨子里头。那个寨子非常穷。只有一台电视机,还是黑白的。我学赶牛车学了三四天,到了最后就快崩溃了。但就是这4天我体会到了知青在这儿熬五年、六年,是怎么熬过来的。你那一瞬间会感受到生活给一个人造成的心理变化是什么样子。然后那四天体验生活回来,我没敢洗澡,不好意思在那儿洗澡。因为他们都在河边脱光了洗,男女在一起,我是汉族人,没有那种生活习惯。
回到驻地以后,那会儿还是公共澡堂子,我的摄影师穆德远说我陪你去洗澡。我脱了衣服以后他都快哭了,我浑身都是这么大的红疙瘩,不知道是什么咬的。他给我数了一下,有640多个。在我洗完澡以后,我身上才开始痒痒,在那四天我不知道身上痒痒,因为没敢脱衣服睡觉。痒到什么程度呢?就是能把皮肤挠破了。然后夏天30多度,说想一个办法给你抹风油精吧,浑身上下涂满了风油精。涂完以后瞎了,自己抱着被子,缩在床上。风油精凉啊。你涂局部还觉得舒服,涂满全身你就会冻得受不了了。
但是我觉得很棒,当我体验生活回来以后,我再演戏,导演都觉得我变了,我眼神变了,演戏的状态变了,就是因为我有那段生活,知道知青的艰苦是什么。
界面文娱:包括您去德国的体验,其实也见证了东德和西德的统一。
冯远征:对,柏林墙倒塌。那个时间点特别巧,包括我坐了八天火车。以至于现在我坐火车都有点障碍,不太愿意坐火车出行。当时到了德国的时候,前三天往床上一躺就是咣当当,咣当当的声音。然后走路还是像踩棉花,因为坐火车太长了。
界面文娱:我想知道您2013年之后,跟梅尔辛老师还有联系吗?
冯远征:我2013年去见她最后一面,那次正好去德国,然后我去找他。那时候她已经80多岁了,很老了。然后坐着轮椅,因为他在家里不小心摔倒,骨折了。大概是股骨头的骨折,可能也没动手术。结果慢慢恢复,结果另一半又摔倒,又骨折了。所以当时她的一条腿,就有我两条腿那么粗,一直是水肿状态。我当时就跟她说,我想带你回中国、找中医,因为西医已经没有办法治了。她想了想,说不能离开自己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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