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是今年大银幕最值得N刷的佳作
在笔者看来,父亲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,却是灵魂人物。
《2001:太空漫游》中,大卫不畏艰险,忠实地执行任务,最终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存在。他最后一次望向地球,随即开始新的航程。
这一转化甚至不具感情色彩,似乎是纯技术的。但我们熟悉的科幻电影套路却是,宇航员与地球之间有着强大的精神纽带,无论走了多远,他们最终会“回家”。一言以蔽之,在非凡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之外,他们仍是我们熟悉的“人”,我们的同类。
而罗伊的父亲则不然。他狂热于寻找地外生命,他一次次出发,最终失去踪迹。当他喊出“让我走(Let me go)”时,这个曾经的英雄事实上已成为“非人”——管他是什么,总之不是“我们”。(事实上,罗伊父亲并非影片中唯一的“非人”,此处不多剧透了)人类不再能理解他。他也不再关心人类。《三体》的逃亡主义者们还有着种种动机(如技术决定论和“给文明以岁月”),他的异化过程则无从得知。我们只能从罗伊经历的星际探索旅程中一窥一二。
催生这一异化的,也许是漫长航行中,只能和飞船壁上映出的自己形象为伴的寂寞;也许是面对宇宙的浩大油然而生的渺小感;也许是勘破有无的虚无感。正如父子对话所言,那些人类勘探的行星,无比壮丽(sublime)。但在那壮丽的表象下,是空无(nothing)。
由此,我们便可理解《星际探索》的整体美学。没有汉斯·季默的宏大配乐,没有震撼人心的久别重逢;只有意识流,碎片式的拼接,探索、回忆、自省融为一体。影片反复出现飞船发射、对接的场景,却没有技术细节,只有远景。
在远景中,飞船的移动看起来如此缓慢,人类智慧和勤劳的造物看起来如此微不足道。节制的配乐,几乎是死寂中刺耳的呼吸声,共同营造出了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的苍凉意境。也正是在这样的意境中,罗伊的种种彷徨才显得可感可信。
罗伊每分钟心跳56次,沉着冷静,训练有素,毫无疑问是个杰出人才。但罗伊承认的那样,他继承了父亲的冷漠,和周围的人事有一种疏离感。他的妻子因难以接近他感到痛苦。在地球-月球-火星-海王星的旅程中,罗伊事实上深入了父亲的心理,进而重新发现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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