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北发的早车

秀蘭與火土是彰化農村裡一對青梅竹馬，情投意合。秀蘭老母長年臥病，為了父親死後留下的債務，秀蘭前往繁華台北找工作賺錢。火土思念秀蘭，搭火車北上，二人會晤之後他才發現，秀蘭竟被騙誘至夜總會當舞女。悲憤絕望之下，搭台北發的早車返鄉。秀蘭挽留不及，撕心裂肺，卻又被老闆灌醉失身；想及債務未清，終究打消輕生念頭。火土再度北上，卻遍尋不著秀蘭；老闆派人毆打他，他又意外失明，成了貧民窟流浪漢。被軟禁的秀蘭，意外持刀刺死老闆，扭打之間又被硫酸毀容。她被法庭判處無期徒刑，在庭外移送途中，毀容的秀蘭遇上了失明的火土……。 　　 　　本片乃是標準的「苦情台語片」：主角受命運擺弄、歷經悲歡離合，劇情高度戲劇化與傷感化，充滿了偶然的巧合與意外的轉折，賺人熱淚。正如十九世紀歐美多部以女性作為主角和書名之寫實主義小說，皆以女人的悲劇經歷來反映現代社會的殘酷及變遷（如《娜娜》、《安娜卡列尼娜》、《包法利夫人》、《嘉莉妹妹》等），本片也以「一位女仕的畫像」的敘事架構，藉秀蘭二張肖像畫訴說她的遭遇，描述台灣五○年代「以農養工」，六○年代農村人口開始移入城市的「都市化」現象，與此一現象對於台灣社會的衝擊。片中有鮮明尖銳的城鄉對立，農村往往純樸良善，城市則是萬惡淵藪。此對比在片中呈現為：牧歌風光的田園樂vs.燈紅酒綠夜總會，牧笛vs.小喇叭，東洋演歌風格台語歌vs.美式夜總會爵士樂……等。父權意識形態下，女性比男性更難以抵抗環境改變與城市誘惑；秀蘭的失身與毀容，象徵了其純真喪失與墮落沉淪，女性身體成為承載社會變遷之容器。事實上，農村亦有罪惡與壓迫：正是鄉村高利貸的催逼，才讓秀蘭必須離鄉進城急賺錢；城市也有快樂或解放之處，正如秀蘭享受打扮容貌與跳舞的都會生活。城鄉對比之外，火車和車站多次入鏡，一方面暗示城鄉距離已被交通建設縮短；另一方面，列車和軌道亦有「時代巨輪」的隱喻：冷漠無情絕不回頭的現代化進程，將不合時宜者輾壓過去。結尾，劇情安排火土失明，故能忽略秀蘭的毀容，好讓他對她的愛得以持續，乍看是歌頌鄉村男性之純情，實則恰好諷刺地暴露了男性對女性的慾望中，父權意識形態所建構的視覺迷戀：唯有失去雙眼，他才可能繼續愛著美貌不再的秀蘭。 　　 　　英文片名：Early Train from Taipei 　　年代：1964 　　導演：梁哲夫 　　片長：97min 　　長度：長片 　　種類：劇情片 　　類型：劇情 　　主題：城市、社會 　　色彩：黑白 　　規格：DVD 　　聲音：Mono 　　語言：台語 　　字幕：中文、英文 　　製片：賴國材、吳飛劍 　　演員：白蘭、陳揚、吳靜芳、王哥、玲玲 　　編劇：賴越山 　　攝影：吳家駿、王濬 　　剪接：筱周 　　音樂：李國保